2005年7月14日,中国第11批援助非洲塞拉利昂的医疗队圆满完成了任务,就要启程回国了。让医疗队队长蒋松泉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一行9人赶到塞拉利昂首都机场时,欢送的场面竟是那样宏大、壮观,1万多名塞国民众挥着鲜花、拉着横幅、跳着民族舞、呼喊着口号,为他们送行。这么庞大的欢送队伍,除了欢送乐队是政府组织的外,其余全都是自发赶来、曾经得到过中国医生救治的患者及其家属和朋友。蒋松泉和队友们泪流满面地挤过人群,登上舷梯,与欢送的塞国人民挥手告别……他们只是一支普通的援塞医疗队,按照规定,欢送的人群是不能进入机场的。但临行前,塞国总统的大秘告诉蒋松泉,因为总统“不方便”亲自欢送,但他同意用一种“破例”的方式来“弥补”。没想到这“破例”的方式是这样令人激动和感动。飞机起飞了,蒋松泉怎么也平静不了自己的心情,援塞两年的经历让他难以忘怀,更让他难以忘怀的是,他与塞国总统卡巴有一段特别的交往,并与卡巴总统建立了一种特别的情谊,留下了一段醉人的援非佳话……
非常任务:“总统请我们给他看病””
2003年7月12日,经过3个月的强化培训后,中国第11批援助非洲塞拉利昂医疗队从北京出发了。他们先飞到巴黎,再到尼日利亚和加纳,两天后才辗转到达目的地——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这支医疗队由9人组成,队长蒋松泉是东安县人民医院副院长、内科主任医生,其他队员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医疗机构的技术骨于。
塞拉利昂位于非洲西部,濒临大西洋,全国面积7万多平方公里,人口550多万。虽然首都弗里敦有100多万人口,占了全国人口的五分之一,但由于1993年以来,长达10年的内战,使塞国人民饱受战争之苦,塞国的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处在全球最落后的几个国家之列,人们的生活和医疗条件都是全世界最差的。塞国的政府大楼、三军总部大楼是弗里敦最宏伟的建筑,但也只有12层,宾图玛尼酒店是弗里敦最豪华的酒店,也是塞国的“国宾馆”,但还只是家三星级宾馆。在弗里敦,像这些最有名气的建筑,差不多都是中国援建的。1994年以前,中国曾派遣过10支医疗队援塞,后因塞国的战乱停止了。蒋松泉带领的这支医疗队,虽是第11支,但却是塞国恢复和平后的第一支。
由于中国对塞国的援助源远流长,所以塞国人民对中国人民始终怀有友好感情。医疗队抵达弗里敦后,被安排在弗里敦的卡哈姆医院工作。卡哈姆医院虽然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但医疗设施也十分简陋,至连肝功能、X线这些一般的化验和检查都做不了,全院也只有70多名医护人员。不过,院长卡努倒是个“中国通”,他在中国医科大留学9年,虽然学得了一身的现代医术,但回国后,面对如此的客观条件,他也无可奈何。一见到中国医生,卡努院长就对蒋松泉说:“对不起,你们不远万里来援塞,让你们吃苦了!”蒋松泉说:“卡努先生,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中国医疗队开诊第一天,医院的门还没开,医院门口却涌来了一大群黑人病友。第一次看到这黑压压的一片,蒋松泉倒吸了一口凉气,卡努赶紧向他解释,说这些人听说中国医生要来免费为患者治病,就早早赶来了,有的是来看病的,有的是来“抢”医生的。蒋松泉他们立即着手展开诊治,并根据诊治情况拟定今后的工作安排。
有一天,一位年轻男子引起了蒋松泉的注意。这位男子排了一天的队都还没有轮上,既焦急又绝望的样子,蒋松泉特意给他开了“后门”,把他“点”到自己面前。他说他叫库坝巴皮,住在乡下,他31岁的妻子库巴患病已有好几年了,手脚发麻,头痛脑胀,整天躺在床卜,当地医生各种法子都用尽了,仍不见好转,最近几天头痛得特别厉害害,眼睛也睁不开了。听说中闲医生来了,他想请中国医生去诊治、要是中国医生去看了还救不过来,他妻子说死了也心甘了。蒋松泉根据库坝巴皮介绍的症状判断,库巴患的可能是脑血栓,如不及时治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蒋松泉决定亲自前往诊治。在塞国护土鲁米的陪同下,蒋松泉带着从中国带来的药品和器械连夜赶到库巴家。进一步诊断后,蒋松泉对躺在床上的库巴实施了针灸、封闭注射等活血化瘀方面甜治疗。当晚,库巴的病症明显减轻。根据病情,蒋松泉又为库巴留下一星期的药物,并叫库巴丈夫随时与他联系。
一星期后,库巴的病情大为好转。她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提着一篮香蕉,一路欢笑地来到卡哈姆医院。她径直走进蒋松泉的门诊室,猛地跪在蒋松泉的脚前,连连说:“谢谢您!谢谢您!”正在给患者看病的蒋松泉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后一看,发现跪在跟前的竟是库巴。他连忙扶起库巴,问她病情怎么样了。库巴把一篮香蕉递到他面前,热泪盈眶地说:“您是中国神医!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蒋松泉接过那篮香蕉也落泪了,因为在贫困的塞国,这一篮香蕉要花掉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生活费。
这感人的一幕迅速在医院内外传开,“中国神医”的仁术仁心迅速在首都传开,而且不经意间传到了总统府,传进了总统卡巴的耳朵。
塞国总统卡巴已经72岁了,虽然看上去高大威猛、神采奕奕,身体非常健康。但毕竟年事已高,加上国事繁忙,一天工作下来,他总感到有些腰酸背疼,关节隐痛,浑身的不舒服,偶尔还伴有失眠。国内最好的医生都来看过了,但就是没有彻底解决问题,他为此烦心不已。
2004年1月7日,蒋松泉突然接到中国驻塞大使樊桂金的电话。樊大使郑重地告诉他,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说卡巴总统想请他去看病。“卡巴总统要请我们去看病?”蒋松泉有些不相信地问。樊大使说:“对,请你做好准备,我马上来接你。”
放下电话,蒋松泉深感责任重大。他迅即召开了一个短会,挑选了两名助手,等着樊大使的到来。
樊大使驾着车把蒋松泉他们三人送向总统府。一道门,二道门,三道门,安检登记后,他们一行终于到了总统办公室。总统办公室并不很大,也很俭朴。见客人进来,卡巴总统起身相迎,一一有力握手。总统大秘叫曼萨雷,是个热情快乐的小伙子,待工作人员倒好茶水退下后,他就跟总统一起一边与客人寒暄,—边介绍起总统的病情来。
经过各项测试,蒋松泉悬着的心落下了地:卡巴总统身体的整体状况非常好,五脏六腑都没有明显毛病,只是有轻度的风湿病症状。蒋松泉和他的助手细致地向卡巴总统介绍和分析病情,交待注意事项,然后悉心地为总统作了针灸、理疗 和按摩等治疗,
再在腰部和腿上贴了几贴特制的中国药膏。这之后,樊大使又根据总统府的请求,带着蒋松泉等人连续五天到总统府为卡巴总统看病治疗。
一星期后,卡巴总统不仅感到自己全身舒坦轻松了,而且仿佛感到自己年轻厂许多,更有活力更有力量了。他高兴地对大秘曼萨雷说:“中国神医,真的了不起!”并要曼萨雷传话给中国驻塞大使馆,真诚转达他对中国大使和中国医生的谢意。
非常交往:“我们成了总统府的常客”
卡巴总统的大秘曼萨雷对总统非常忠诚。自从蒋松泉他们给总统看病后,他发现总统稍有不适就念叨中国医生。曼萨雷便为总统作出细心安排,一旦总统稍有不适,他就通过中国驻塞使馆邀请中国医生前去为总统看病治疗。蒋松泉他们每次奉命到总统府为总统诊治,做热敷做理疗做针灸时,曼萨雷总是守候在总统身边,跟蒋松泉和他的助手聊天。卡巴总统也很随和,不时与大家一起谈论。大家既谈国际国内大事,谈中塞友谊,也谈生活小事身边琐事,甚至还说笑话。对卡巴总统来说,中国医生的每一次治疗,仿佛都给他带来一次新的力量积聚;而对蒋松泉他们来说,每一次给卡巴总统看病,仿佛义成了一次愉快的旅行。
慢慢地,蒋松泉他们与卡巴总统和他的大秘曼萨雷交上了朋友;慢慢地,卡巴总统和曼萨雷大秘对中国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曼萨雷不仅是总统的忠诚大秘,而且是家乡人民的好儿子。他的家乡克雷玛同样很贫穷很落后,被疾病折磨的乡亲很多。他一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乡亲做了很多好事。乡亲们很喜欢他拥护他,并为他的前程祝福。现在,他与蒋松泉他们成了好朋友,中国医生在家乡人民当中一向很有口碑,他何不就此邀请他们到家乡做一次义务巡诊,以报答家乡人民对他的养育之恩呢?曼萨雷把这个想法跟卡巴总统和中国驻塞使馆一提出,卡巴总统和中国使馆都满口答应下来。
2004年3月下旬,卡巴总统绐了曼萨雷几天假。曼萨雷便带着蒋松泉和他的几子个队友来到他的家乡克雷玛义诊。“中国医生来了!”每到一处,都是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蒋松泉他们一边给患者看病治疗,一边向塞国朋友介绍防病治病和卫生知识,两天下来,他们接诊了500多名病人,人累得骨头都像散了架,但身心非常愉快。
为了感谢蒋松泉他们的辛劳,在回来的路上,曼萨雷豪爽地说,晚上请大家吃“非洲大餐”。蒋松泉他们虽然来塞半年有余,但由于有随队的中国厨师做饭,虽然也听说过“非洲大餐”,而且据说这是下馆子最昂贵的套餐了,但却从来没有吃过,现在听曼萨雷大秘这么一说,大家的胃口一下就被吊了起来。同时在塞国,由于穷困,国事活动一般不安排宴会;即使一年一度的国庆招待会,一般也只有一荤一素两个菜,外加一小盘水果。曼萨雷这—请,就请中国医生吃“非洲大餐”,而且是自掏腰包,这又让蒋松泉他们有些感动和感慨丁。曼萨雷将蒋松泉他们带到海滩边的一家用椰子树搭建起来的酒家里坐下,不到20分钟,店主就端出了一个大木盆,并拿来啤酒,还特意给每人发了一把勺子。曼萨雷热情地介绍说:“这就是非洲大餐,里面有大米饭、鱼肉、木叶等,味道好极了!”蒋松泉他们这才明白,这种以当地一种食用植物木叶为主要原料,配以大米、鱼肉、食盐等混合煮成的木叶饭,就是“非洲大餐”。说句实在话,这种“非洲大餐”的味道还比不上中国的蛋炒饭,但蒋松泉他们被曼萨雷大秘的真心真意深深打动了,他们那顿“非洲大餐”吃得特别香。
到曼萨雷的家乡巡诊以后,蒋松泉他们和曼萨雷大秘的交情又加深了一层,联络也更加频繁了。卡巴总统的病虽然不是大病,但是一种慢病,需要慢慢调理、坚持料理,天气冷暖的变化,会使病情在总统身上不同程度地表现出来。为了更方便地给总统看病和治疗,曼萨雷征得中国驻塞大使馆的同意,一旦卡巴总统的病情有所表现,就直接与中国医疗队联系,直接请蒋松泉和他的助手进总统府诊疗。这样一来,蒋松泉他们进出总统府的次数更多了,也更加随意和随便了。渐渐地,蒋松泉他们便成了总统府的“常客”,上至总统、副总统,下至警卫、勤务员,他们熟悉了不少。久而久之,蒋松泉他们上总统府,要么曼萨雷大秘到门口来接,要么碰上熟悉的,知道他们是给总统看病的“中国神医”,便一路绿灯直达总统办公室。
中国驻塞大使馆对蒋松泉他们的工作十分满意,尤其是对他们通过为卡巴总统看病在中塞两国间建立起来的特殊情谊大加赞赏。樊桂金大使时不时打电话给蒋松泉,询问了解医疗队的下作和卡巴总统的病情与治疗情况,同时嘱咐蒋松泉,要把他们了解到的有关情况及时告诉大使馆,以采取措施,更好地为塞同人民服务。
非常待遇:“总统给我们当导游”
蒋松泉等中国医生给卡巴总统看病,卡巴总统也把中国医生称作“中国神医”的消息,渐渐在塞国高层传开了。副总统贝雷瓦和许多内阁部长都纷纷上门到中国援塞医疗队的门诊来看病、检查,或者约请蒋松泉他们到各自的官邸去看病、体检,就连卫生部长托马斯女上电不时到门诊部来“凑热闹”。蒋松泉他们于是与塞国的许多高层人士有了交往,并建立了深厚感情。
2004年圣诞节,副总统贝雷瓦想到蒋松泉他们这些远离祖国的中国医生一定会十分思念祖国思念家人,于是便带着—大帮政府高官先是到医院来看望中国医疗队,并与大家合影留念,然后以个人的名义邀请中国医生到他家做客,共同欢度圣诞节。在欢快的交淡中,蒋松泉请贝雷瓦副总统转达中国医生对卡巴总统和塞国人民的真诚问候与祝福。
第二天—上班,贝雷瓦副总统就把昨晚与中国医生一起过圣诞节的情况和蒋松泉他们的祝福报告给卡巴总统,卡巴总统听后非常高兴、坐在办公桌前,卡巴总统回想起一年来与蒋松泉等中国医生的交往,不仅深深感受到了蒋松泉他们医术的高明,更感受到了他们的真城和可爱。卡巴总统从心底里对蒋松泉他们充满感激和尊敬。他很想通过一种不同寻常但又合适的方式把自己的这种心情表达出来。专门去医疗队看望他们或者把他们请进总统府座淡一下?作为总统,这显然不合适,也不能完全表达自己的心意,而且这些方式也没有创意。想来想去,卡巴总统想到了副总统邀请蒋松泉他们到家里过圣诞节的方式。对!用“私人方式”!卡巴总统找来大秘曼萨雷,把自己的心意和想法—说,曼萨雷连连称妙,并看手安排。
2005年1月7日,是卡巴总统清蒋松泉他们看病周年纪念日。一年的精心诊治,卡巴总统的那点小毛病已不翼而飞了。下午一下班,曼萨雷大秘就以“看病”的名义把蒋松泉和他的两个助手约到了总统府。走进总统办公室,卡巴总统兴奋地与蒋松泉拥抱在一起,大声地说:“蒋先生!我感谢你们!今天我请你们夜游弗里敦,我给你们当导游!”松开双手,蒋松泉他们惊喜得跳了起来。
卡巴总统邀请蒋松泉他们坐上了自己的专车。他和曼萨雷司职“导游”,后边只跟了一辆警车,就这样驶出总统府,驶进了夜幕下的弗里敦。
总统专车缓缓行驶在弗里敦的主要街道上,大家一边欣赏着美丽的夜景,卡巴总统一边洋细地介绍一些街道的历史掌故、某些地方风土人情,如数家珍一般;当遇到一些大型建筑和大型工程,他都能准确地说出是本国建设还是别国援建的,特别是遇到中国援建的工程和项目,他的介绍更是饱含深情,对中国政府和人民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蒋松泉他们听得既感动又自豪。
游完街景,总统专车驶进了弗里敦大学校园。卡巴总统示意大家下车,到校园里走一走。他没有惊动校方任何人,与蒋松泉他们几个人轻松地散着步,就像是弗里敦大学的一位老教授与来自东方的几个留学生在谈心。卡巴总统告诉蒋松泉他们:“我青年时代就在这里求学,是个热血青年,就像你们一样,有远大的理想,有奋斗的精神和行动……”蒋松泉他们听着听着,深受感染.仿佛也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代。
出了弗里敦大学,总统专车驶到了海边。沐浴着习习海风,漫步在松软的海滩上,大家顿感心旷神怡。蒋松泉与卡巴总统肩并着肩,一边轻轻交谈,一边缓缓前行。蒋松泉突然感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医生,做了一个援塞医生应该做的事情,尽厂一个援塞医生应尽的职责,却让日理万机的总统抽出这么长的时间陪自己游览,这份“礼遇”实在太厚重了,他委实有些承受不起,但看到卡巴总统是这样精心安排,真心减意,他又不禁肃然起敬。感受到这些,蒋松泉突然向前迈出一步,非常郑重地对卡巴总统说:“尊敬的总统,今天晚上令人难忘。我们对您充满敬意,我们感到您真的很伟大!”卡巴总统哈哈一笑,拍了拍蒋松泉的肩膀,说:“要说伟大,你跟我一样伟大,我是总统,你是总统的医生;要说平凡,我跟你一样平凡,你是中国的游客,我是塞国的导游……”那—刻,蒋松泉他们听着卡巴总统的深情表白,凝视着卡巴总统,真真切切地感到:总统和平民,离得那么远,又靠得这么近……蒋松泉他们的眼睛湿润了。
回到医疗队寓所,蒋松泉他们一夜无眠。
转眼到了2005年7月,两年的援助期就要结束了。在最后的日子里,几乎每一天都有塞国的官员来看望慰问中国医疗队,都有成结队的塞国民众向中国医生表示谢意,跟蒋松泉他们叙旧话别。7月10日,塞国有关部门特意为中国第1l批援塞医疗队举行厂一场送别晚会,7月12日,中国驻塞大使馆为援塞医生举行送旧迎新招待会,塞国卫生部、外交部的官员和总统大秘曼萨雷应邀出席。招待会将结束时,曼萨雷特意把蒋松泉拉到旁边,悄悄地告诉他,蒋松泉他们启程回国那天,卡巴总统很想亲自前往机场为他们送行,以表达他本人的特殊心意,但由于“不合适”和“不方便”,他同意以—种“破例”的方式来加以“弥补”。
7月14日,蒋松泉—行启程回国,没想到那个“破例”的“方式”那样隆重热烈,那样情意浓浓,那样感人肺腑。
7月20日,蒋松泉一行回到北京。休息一段时间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各自原来的工作岗位。每当回想起援助非洲塞拉利昂的两年经历,蒋松泉总是感慨万端:“虽然我们在那里吃了两年的苦,但是,我们用真诚和心血,为中塞两国架起了一座新的特殊的友谊大桥,与卡巴总统和塞国人民结下了深情厚谊。所有这些,让我们永生难忘,也值得我们珍藏一生、回味一生……”